这天晚上，接下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导演李杰人和沙海在聊。两人看上去聊得特别嗨，李杰人说，沙海给他提供了另外一个不一样的角度，更底层、更接地气的角度。

李杰人作为国际大导演，本身就是好学善问的，沙海那些看似粗俗、坦率直白的想法，让李杰人觉得有深入了解的价值。两人聊到开心处，沙海还掏出了香烟，给大家打烟。

县委书记孙一琪不抽烟，他谢绝了，但萧云自然拿过来。沙海还给李杰人发烟。旁边的女助理安娜看到，忙过来，帮助李杰人婉拒：“不好意思，李导已经戒烟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沙海正要把香烟收回去，可没想到李杰人却从沙海手中接过了香烟：“中国人说，酒逢知己千杯少。碰上对的朋友，一起抽根烟也是享受。有火机吗？”

沙海：“我来给你点上。”于是，萧云、沙海、李杰人都点上了香烟，开始喷云吐雾起来。只剩下县委书记孙一琪没抽，这时孙一琪甚至觉得，他们抽烟好似很享受。可之前他已经拒绝了，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要香烟。

晚饭一直从下午五点持续到晚上八点半。女助理安娜对萧云透露，李杰人导演这三年来都没有吃过这么长时间的晚饭，他除了拍电影、找外景地，基本上就是在思考电影的问题。就她所见，这次应该是最近几年，李导吃得时间最长、整个人也最放松最开心的晚饭了。

临近散席，沙海又道：“李导，明天到安县请你吃我们的土菜，竹林老母鸡。”李导开玩笑地说：“那么，你们村上的老母鸡看到我，脖子都会痛啊。”

众人笑了，散席。

从绿洲酒店出来，回大华宾馆的路上，萧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，那就是省委宣传部文艺处长方娅。

萧云午前跟她说过，不管和李导的合作能不能谈成，今天晚上都将请她吃饭。结果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在和李导谈，把那个事情给忘记了。

萧云有点自责，但事已至此，他想只能快点弥补。萧云就给方娅发了一条短信：“方处长，我们刚和李导谈妥。不好意思，没来得及请你吃晚饭，不知有没有空出来吃宵夜？”

方娅没给他回短信，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：“萧县长，宵夜是没空了，但是你可以请我吃晚饭。今天一直在加班，晚饭还没来得及吃。”

“没想到省里也这么忙，”萧云道，“那太好了。我这就过来接你。我让我们孙书记也参加。”方娅却道：“千万不要，我只跟你吃。要是你们什么县委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