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缓缓抬眸，和林七那一双坚定的眼神对视一刹，便又低了下去。

他似在思考，又像是在犹豫。

相比于其他一部分人，对于曾经的恶行，他并没有否认，但也并不代表着，他就可以答应林七这样的要求。

向全人类，公布、承认曾经他们所犯下的一切。

这件事，就相当于在整个樱花国身上打上了“恶魔”的标签，同时，也在他身上打上了“叛徒”的标签。

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，也是活够了，没必要在最后一刻，将自身的一切都抛出去。

或许，就这样死去，会是最好的结果。

“你若不愿，那我就去找别人，如果其他人也不愿意，那我就去找另一个。”

“如果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，那抱歉，整个樱花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，不要质疑我所说的一切。”

林七看出了老者心中的纠结，淡淡的补充了一句。

只是，这话语之中，所蕴含的冷意与杀意，让那老者豁的抬头，死死的盯着林七。

“你这么做，和恶魔有什么区别？”

老者年迈的身躯，仿佛因为这一声怒吼，而有些站不稳，哪怕是坐在椅子上，也有一种下一刻要摔倒的感觉。

“恶魔？”

林七嗤笑一声，一只手伸向身后，将椅子一把拉了过来，一屁股坐了下去，微微后仰着。

“貌似…确实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你们可以当恶魔，屠戮他人，那自然就要做好有一天被恶魔所屠戮的准备，这便是因果。”

说到这，林七平静的看向老者，笑道：“现在，恶魔来了。”

老者身体剧烈的颤抖着，心境大乱，两只放在桌面上手死死的紧握起来。

看的出来，他现在十分的不平静。

“其实，我对你们算是不错的，至少给了你们一个选项，你说呢？”林七微眯着眼睛，盯着老者。

如果后者依旧不答应，那他也不会继续浪费口舌，按照他之前所说的，这个不答应，那就找下一个。

既然以恶魔自称，那就做一次所谓的恶魔！

“我…答应你。”

良久，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，声音并不大，但却像是抽干了老者身上所有的力气。

整个脸颊上，肉眼可见的衰老下来，本就繁多的皱纹，此刻好像更多了。

连眼眶中的泪水都仿佛被皱纹卡住，无法流